器材室的暖黄灯光还没暗,众人就按昨晚的约定,揣着空标本袋往西坡去——要给“西坡守护标本册”添上第一页专属印记。顾逸晨背上雷煌剑时,剑鞘上淡紫的雷芒随动作轻轻晃了晃,他特意往林熙言的绣绷边多瞥了眼,见那朵没绣完的野菊图案露在布角,脚步顿了顿。
“找雷纹松针?我跟你去。”南凌风晃了晃手里的小布袋,指尖绕着缕极淡的风意,刚跨出门就被顾逸晨拽了下,“顺道帮熙言摘枝新鲜野菊,他绣封皮缺朵像样的。”两人往坡上走时,晨露刚褪,草叶上还沾着细碎的水珠,顾逸晨眼尖,瞥见不远处的石缝里开着丛嫩黄野菊,花瓣上挂着颗圆滚滚的露珠,正想弯腰,南凌风已经抬手,腕间风意流转,一阵轻柔的旋风贴着花茎扫过。
“别碰,沾了露水绣着费劲。”旋风裹着细微的风系微光,露珠“滴答”落在草丛里,连花瓣上的细泥都被吹得干干净净。南凌风拍了拍手,笑着用手肘撞了撞顾逸晨:“上次你俩蹲坡下治伤,泥都蹭到一块,这次我帮你们把花护好,省得熙言哥绣到一半又得挑泥渣。”顾逸晨没反驳,指尖凝出缕极淡的紫雷,轻轻绕着花茎划了圈——怕直接折花伤了根,雷芒带着温意松了花茎旁的土,才小心把野菊摘下来,放进怀里的绒布小袋里,那是林熙言上次绣东西时剩下的边角料,他一直揣着,袋口还沾着点林熙言指尖的治愈微光。
器材室里,慕容雪坐在窗边,面前摆着昨晚冻坡脚时收集的小冰粒。她指尖凝着层微凉的冰系微光,捻出比发丝还细的冰丝,像串珠子似的,把指甲盖大小的冰珠一颗颗串起来,冰丝穿过冰珠时,带着点细微的“沙沙”声,冰珠表面还泛着淡淡的莹光。串到倒数第二颗时,冰丝忽然颤了下,差点断在冰珠里,她指尖顿了顿,忽然笑了。上次萧逸帮她串植物标本的冰挂坠,也是在串最后一颗时手抖,冰丝断了三次,还笑着说“收尾得慢,冰丝脆,急了就断”。她学着萧逸当时的样子,指尖冰光稍敛,轻轻按住冰丝末端,慢慢把最后一颗冰珠推到串上,又用凝出的细冰棱,在最末尾的冰珠上刻了“西坡小队”四个字。刻到“队”字的捺画时,她想起萧逸总拍着众人的肩说“咱们是拆不散的小队”,便在字旁补了个小小的太阳,冰棱刻过的地方透着光,像洛千羽插在门口的树枝标记,亮闪闪的。
另一边,苏琼宇和宁舒乐正蹲在标记树枝旁,催生那圈说好的蓝花。苏琼宇掌心泛着嫩绿色的木系微光,几缕青藤顺着光缠上花枝,慢慢绕出个小巧的圆环,藤条上还沾着点湿润的绿意;宁舒乐则指尖蹭过花瓣,淡绿的灵植微光顺着花瓣纹路晕开,在花瓣上留下淡绿色的细纹,像给蓝花系了层薄纱。“这样风一吹,纹路也不会乱。”宁舒乐话音刚落,苏琼宇的指尖突然碰到块硬东西,扒开泥土一看,是半块黄铜色的勘测尺碎片。
他用袖口擦了擦碎片边缘,摸到个小小的缺口,忽然笑出了声:“还记得上次测青藤扎根深度不?我举着尺子没拿稳,磕在石头上缺了个口,萧逸当时还说‘没事,这缺口刚好做标记,下次找尺子一眼就能看见’。”宁舒乐凑过来看,指尖的灵植微光轻轻扫过缺口,把藏在划痕里的细泥吹掉,她从标本袋里掏出块软布,帮着把碎片擦得发亮:“刚好垫在蓝花标本下面,跟青藤环凑一对。”
这时宁舒乐忽然抬头,见慕容雪站在不远处,便笑着招手:“雪儿,来帮个忙?”慕容雪走过来,指尖贴向花瓣,指缝间溜出一片薄薄的冰膜,轻轻盖在蓝花花瓣上:“给花瓣加层冰膜,等下收标本时不会被碰皱。”宁舒乐立刻用灵植微光往冰膜边缘扫了扫,冰膜四周瞬间缠上缕细藤:“用藤把冰膜固定住,风刮也不会掉,咱们俩的异能刚好搭。”慕容雪笑着点头,指尖的冰光轻轻晃了晃,冰膜上泛起细碎的莹光,和蓝花的淡紫花瓣相映。
“舒乐姐!琼宇哥!”洛千羽抱着小